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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阁|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基地,怎么建?听听专家说关键(图文)

时间:2021-03-17 16:08:23 来源:新华日报 责任编辑:余仁俊

新华日报2021年3月16日13版

  变“制造大省”为“制造强省”

  蒋伏心

  经济发展史告诉我们,制造业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兴国之器、强国之基。在近数百年的发展中,制造业始终扮演着促进经济、政治、军事、社会甚至文化进步的主角。江苏是中国近代制造业的发源地。改革开放后,经过乡镇企业发展、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和全面融入国际产业分工等阶段,江苏的制造业得到迅勐发展。至2020年底,江苏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到4万亿元左右,总量位居全国第一方阵,制造业规模约占全国1/8,无疑已经成为我国的制造业大省。

  在新发展阶段,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中,江苏只有实现从制造大省向制造强省的转变,才能打造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基地”。

  制造业的竞争从来就是国际经济竞争的基础,也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早在工业革命初期,英国经济学家李嘉图就以英国、葡萄牙两国关于毛呢和葡萄酒的贸易为例,揭示了在制造领域比较优势就是竞争优势。加入WTO后,我国制造业全面融入国际市场、全面参与国际竞争,其强大的竞争力源于低成本劳动力优势。江苏在大量承接国际制造业转移后,以低成本为比较优势,以优惠政策为先导,以开发区建设为平台,以国际品牌代工为基本模式,制造业得到迅速发展,成为当之无愧的制造大省。江苏制造的产品因其国际竞争力畅销全球,江苏也成为国际贸易大省。但是,建立在低成本比较优势上的江苏制造,其真正的竞争力实际上是由国际技术、国际设计、国际品牌支撑的。从世界制造业强国的历史经验看,江苏要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基地”,必须从以下几个方面发力。

  一是加快制造业技术进步。核心技术被“卡脖子”是江苏在许多制造业领域存在的问题,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江苏制造业发展最大的隐患。由于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江苏大多数产业链在全球产业链条中占据中低端位置,前端设计、关键工艺、关键原材料及关键设备由欧美发达国家掌控,关键核心技术未完全掌握,核心零部件未能完全“国产化”,对关键环节缺乏自主权和控制权,随时存在“断链”的风险,自主可控现代产业体系亟待完善。以药品制造产业为例,江苏的化学药大多是在跨国药企核心技术基础上修饰、优化后的应用创新,生物医药的基因诊断、干细胞治疗、激酶抑制剂等核心技术研发涉及不多、创新水平不高,受制于人的“卡脖子”困境亟待破题。

  从全国排名看,江苏的技术创新是走在前列的。但这个排名在“国际竞争力”要求面前是远远不够、甚至是没有意义的。新发展格局下,江苏要在国内循环中起到龙头和引领的作用,要求江苏制造业的技术进步不能是简单的学习、模仿,更不是基于超大市场需求的技术应用,如支付宝、共享单车等,而是要建立自主自强的技术体系,需要向技术向的前端发展。近期特别需要解决的是有可能“卡脖子”的技术,而从远期看,前瞻性技术、基础性技术和共性技术应该是需要关注的重点问题。与应用性强的技术不同,它们与基础理论、基础研究联系紧密。要使“建设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成为一个可持续的历史过程”,必须关注与此类技术相关的基础研究和“从0到1”的创新,增强战略科技力量,才能使应用型技术源源不断涌现。作为科教资源丰富、经济发达的省份,江苏应该比其他省份在这方面更有条件,通过建立重大技术创新的“举省体制”,为江苏制造建立更高的平台。

  二是建立自主、强健的制造产业链。在分工日益深化的情况下,产业链日益延长、产业体系日益复杂。江苏制造要形成国际竞争力,必须建立强健可靠的产业链。从现状看,江苏制造业产业链存在上下游衔接不足、互动不够的问题,表现在原料、装备、制品及应用领域不能形成有效对接,尚未形成“一体化”产业链,阻碍了产业链协同发展。以石墨烯产业为例,江苏优势企业的布局重点是下游应用,在产业链中较为核心的上游制备环节布局较少,技术薄弱,导致产业链话语权低下;而纳米材料产业则集中于上游的制备技术领域,下游应用领域的产业化程度相对较低。

  建立自主、强健的制造产业链,关键在江苏企业和企业家的发育和成长。所谓自主的制造产业链,不是违背分工规律搞大而全和小而全,而是在优势的领域形成龙头企业,使之承担“链主”的作用。应该说,江苏加工制造的能力很强,但可以在全国承担“链主”作用的企业不多,更不用说在世界制造业某领域担任“链主”。产生问题的原因可能有三个:一是企业创新不活跃、能力不强。江苏大部分专利申请人为高校科研院所,企业专利申请量相对较少,与此相对的,世界范围内排名前列的专利申请人多为着名的跨国创新企业。这与江苏高校院所众多的优势有关,但企业主体参与和创新能力不足、企业技术创新主体地位尚未确立的问题,也成江苏制造业进一步发展的瓶颈。以纳米材料为例,我省专利申请量位居全国第一,具有明显的技术优势,但产业化程度却相对较低,其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多数专利不在企业而在高校科研院所,阻碍了产业化进程。二是企业资源整合的力量不强。江苏的国有企业因体制和目标的约束,在制造领域整合资源的积极性不高。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后,受权力公平性的影响,以非公有制制造企业为主整合社会资源有很大的难度。后起的民营企业因其规模小、影响力弱,很难成为行业龙头。三是江苏制造的产品优势不明显。产业的控制力取决于一国在该产业所拥有的产品。美国信息产业的控制力,除了拥有原创的技术外,还在于其优秀产品。优秀产品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先进技术、先进工艺、优质材料只是产生优秀产品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优秀的人力资源、科学的规章制度、可靠的质量体系、长期的市场和品牌培育都是必要的。要做到这一切,需要优秀的企业家把握全局。而优秀的制造业企业家对江苏而言,则是相对稀缺的资源。

  没有世界一流的制造业企业家,就难以产生世界一流的制造业企业,就不可能在制造产业链中占据控制地位,当然就谈不上国际竞争力。江苏要将企业家队伍的建设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不仅要使之健康成长,更要使之高质量地成长。政府要在创造企业公平发展环境方面继续拿出有力的举措,给企业家以足够的尊重,营造企业家成长的良好环境。要根据各地、各行业和各企业的实际,针对企业不同发展阶段的现状和问题,有针对性、差异性地为其健康成长提供更多高质量的公共产品。江苏不仅要在引导、培养本省企业家方面有更多更好的举措,还要有更多更好的举措吸引省外、国外的企业家到江苏创业、兴业,使江苏成为企业家高地。

  三是以高质量的对外开放提升江苏制造。江苏制造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仍然有巨大的差距,需要长时间追赶才能达到较强的国际竞争力。新发展格局中的“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绝不是关起门来发展,而是指以国内大循环带动制造水平的提高,推进经济体系优化升级,利用超大市场的优势,尽快提高供给质量,以先进产能吸引国际资本、跨国公司,实现与我国资本和企业的再分工和高水平合作。二次大战后日本与韩国经济起飞中制造业的快速发展,证明了这一路径不仅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某些发达国家出于对中国崛起无根据的恐惧,力图将中国排斥在国际经济体系之外,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这一企图是注定不能成功的。而国际分工和合作是由经济规律决定的,必然成为经济发展的主流。江苏要利用资金、人才、政策、环境等优势,积极引进国外先进制造的技术和管理,尽可能通过嵌入的方式锁定与国外制造的联系。在这一过程中,加强、加快学习和消化吸收,通过再创新形成有特色的江苏制造、江苏产品、江苏品牌、江苏企业,从取得在国内循环的竞争力入手,形成强大的国际竞争力。

  (作者蒋伏心为南京师范大学教授)

紧扣“自主可控”,展现“江苏作为”

  陈 柳

  江苏“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全力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基地,力争在产业集群建设、市场主体培强、产业创新融合、基础能力夯实等方面形成新的突破。这是省委、省政府对新时期“构建自主可控现代产业体系”的部署,充分体现中国制造看江苏的责任担当。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和完备产业体系,创造有利于新技术快速大规模应用和迭代升级的独特优势,加速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转化。2021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要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应该说,中国巨大的内需市场是现代产业体系建设可以倚仗的最大优势和资源,江苏可以从中发挥出自身的产业和区位特色。

  一是数字经济领域的技术突破。全球最有价值的前20家互联网企业都分布在中美两国,美国约占60%,中国约占40%,包括阿里、腾讯、字节、美团等。这一格局的形成与两国市场和消费的规模效应息息相关,大国市场的红利方兴未艾。客观上说,江苏在数字产业化方面相对于北京、浙江等地已显落后,我省努力后来居上,着力发挥集成电路、物联网、大数据、基础软件等底层技术的科技能力,厚植创新优势,为提升我国数字经济的自主可控技术水平做出贡献。此外还要看到,江苏的电力、化工、纺织等产业规模处于全国领先,这些产业的数字化赋能需求为相关企业提供了广阔的市场空间。

  二是新能源领域。新能源发展成为后疫情时代全球化过程中为数不多的亮点和共识,我国已经对碳中和做出庄严承诺。内需成长和新兴技术相结合,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弯道超车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在传统汽车产业发展过程中,我国一度走“以市场换技术”的道路,没有能够发挥出大国市场优势。近年来,通过在新能源汽车产业实施适当的产业政策,努力进行弯道超车,在动力电池等关键环节培育出国际主流企业,形成了一批不同于传统厂商的造车新势力。这方面江苏的企业也颇有建树,下一步在自动控制、无人驾驶、汽车芯片等方面,我省要为相应的产业提供机会。

  除了在重点产业领域发力,还要用好区位优势。长三角统一市场建设为我省产业发展提供了机遇。长三角地区的经济总量已经占全国四分之一,这是一个巨大的内需市场,我省要积极在长三角一体化推动共同市场建设中发挥作用,为企业创新进一步开创市场空间。

  建设自主可控现代产业体系的关键是实现产业链重点环节的可控。我省结合后疫情时代产业链发展的图景,创造性地提出了重点产业链的省领导联系制度,出台产业强链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年),提出实施产业链递进培育计划,打造50条重点产业链,政策体系已经初见雏形。“十四五”期间,要进一步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优势,激励更多市场主体、有效资源参与到产业链关键环节的攻关上。

  一是强化优化“揭榜挂帅”攻关机制。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和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都提出了要实施“揭榜挂帅”攻关机制。据了解,我省已经围绕梳理出来的“卡脖子”技术清单,探索通过“揭榜挂帅”的方式发布攻关任务,支持企业开展关键核心技术专项研究。实践表明,“揭榜挂帅”攻关机制在带动企业加大技术研发投入、积极开展技术创新等方面实现了良性循环,有力地激发了企业的创新动力和活力。在现有基础上,要建立“卡脖子”技术清单动态调整机制,将此项制度滚动式发展。另外,可以通过制度创新扩大揭榜攻关的范围,将揭榜企业扩大到长三角乃至全国范围,从国家产业安全的高度考虑自主可控的适用维度。

  二是促进跨区域的产业集群合作。产业集群是我省稳产业链供应链的主要载体,但在单个行政区域或者产业集聚区内进行产业链和供应链的保障是不经济、也是不现实的,迫切需要全省范围内的协同合作。我省推进部分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是两个或三个市联合推进集群建设,比如,海工装备和高技术船舶是南通、泰州、扬州联合推进;生物医药和医疗器械是泰州、连云港、无锡等地联合推进。在未来发展格局中,如果能够实现将分散的地区产业整合成整体产业链或大产业群,并通过对具有上下游供应关系的产业集群进行有效的跨区域联结,则区域经济比较容易形成分工协作的产业格局,实现区域分工与竞争的均衡,提升整个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基础研究在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中的重要作用。基础研究是产业创新的源头活水,正如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在访问北京大学时表示,只有长期公认的基础研究,才有工业的强大,只有长期公认的基础教育,才有产业振兴的人才土壤。从技术创新的规律来看,产业的自主可控并不能独立摆脱现阶段总体科技水平和工业水平的限制,新技术并不会凭空产生,而是在一国现有科技水平和工业水平基础之上的提升。我们越来越意识到,仅仅依靠在工业应用端发力实现产业的自主可控是不够的,如果未来不加大对基础科学的规划和投入力度,产业发展中就难以出现原创性成果,即使能部分解决当前的“卡脖子”技术,未来也将不断面临新的“卡脖子”技术。

  当前,各个地区都意识到基础研究对科技资源和人才集聚的极端重要性。广东提出2022年全社会基础研究经费投入占研发经费投入达到8.5%,正在以深圳为龙头建设大湾区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浙江杭州正在全力支持之江实验室、西湖实验室打造国家实验室,积极谋划国家科技创新基地;安徽合肥利用中科院系统的布局优势,建设同步辐射、全超导托卡马克(EAST)、稳态强磁场、聚变堆主机关键系统综合研究设施四个大科学装置,全力推动战略性科技力量的建设;上海作为长三角龙头,更是定位于创新策源地,为全国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支撑。这些可能带来珠三角和长三角地区基础科学区域布局的重塑。“十四五”时期,我省要依托南京等重点城市,把提升基础科学研究能力放在突出位置,立足学科和科研优势,努力在挑战前沿科学问题、探索原创性成果上取得新突破,促进基础研究、应用研究与产业化对接融通,坚持基础研究和产业创新两手抓,努力实现双重优势。

  (作者陈柳为南京大学长江产经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

打通产业链的堵点断点

  吕永刚

  在新发展阶段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基地,其实质是遵循产业链现代化规律,锻造自主可控、安全高效的高能级先进制造业集群,形成江苏现代化建设的强力引擎。经过多年蓄势攀高,江苏制造业已进入由大转强、提质增效的关键窗口期,省级先进制造业集群综合竞争力持续增强,但仍处于全球产业链中低端,面临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基础制造水平落后、关键零部件和部分资源要素供给不足等困扰。打通产业链的堵点断点,加速制造业升级步伐,成为新阶段江苏制造强省建设的内在需求。

  点链结合,突破制造业创新升级的技术堵点。攻克“卡脖子”技术、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已成为举国高度共识。实施力度空前的科技攻坚战,成为国家和各地“十四五”规划的重中之重。在这一轮全国性科技攻坚战中,科创赋能先进制造业构成江苏的鲜明特色。在重点方向选择上,聚焦重点产业,强化预期管理,系统梳理50条重点产业链、30条优势产业链、10条卓越产业链的技术突破清单目录,打好先进制造业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集中攻克一批制约产业链自主可控、安全高效的核心技术,以点带面,点链协同,塑造江苏先进制造业的集群集聚优势和国际竞争优势。在实施路径上,落实省“十四五”规划部署,实施产业链安全可靠工程,在产业链上下游关键节点形成一批国产化替代的原创成果,大幅提高产业技术自给率和安全性。同时要看到,“卡脖子”技术是产业发展看得见的威胁,而原始创新、基础创新、前沿创新能力不足,才是更深层次的挑战。作为制造大省和科教大省,江苏一方面要强化基础研发投入,实施好产业基础再造工程,筑牢技术突破的基座,推动构建高标准的产业基础体系;另一方面要加速企业主体的创新转型,以大批量培育掌握核心技术、独门秘诀的“隐形冠军”为突破口,带动全省科创企业的集群式涌现。

  动态平衡,畅通制造业供需匹配的市场堵点。上世纪90年代和新世纪初期,江苏抢抓浦东开发开放、中国“入世”等战略机遇,实现“内转外”的重大转型,江苏经济在融入国际大循环中实现跨越式发展,创造了善用国际市场的宝贵经验。在这一阶段发展壮大的“国际代工”模式发挥了历史性作用,但也让江苏制造深受代工模式的惯性影响,在客观上增大了制造业创新升级的难度。当前,我国加速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为江苏制造业发展创造了新一波市场机遇。江苏既要用好西方发达国家市场施压所催生的倒逼效应,加速代工模式创新转型;也要用好“一带一路”市场新空间,探索构建以我为主的新型产业链供应链。强大的国内市场是我国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所在。针对供需动态平衡面临的市场堵点,江苏要着力深化要素市场化改革,推动要素价格市场决定、流动自主有序、配置高效公平;同时,充分运用我国市场需求的多层次性和区域梯度发展的差异性特质,推动制造业稳健转移和有序分工,避免制造业中低端环节过早萎缩或转移国外,在更充分的国内市场竞争中锻造制造业核心优势,通过供需双向发力,不断打破既有边界,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制造业整体效能,牵引产业链持续升级。

  增强韧性,补齐制造业资源要素的供给断点。当前,世界进入动荡变革期,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江苏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制造业基地面临诸多现实的和潜在的风险,必须坚持底线思维,充分考虑受到遏制封锁、重大疫情蔓延等极端情形,逐步补齐关键资源要素供给的断点、漏洞、缺环。针对部分制造业资源要素供应主体、源头、方式单一的问题,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多元化,构建必要的产业备份系统和适度的冗余。针对产业链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依托企业构建关键零部件、材料、设备等备份生产、应急储备、调运配送等体系,力争重要产品和供应渠道至少有一个替代来源。建立产业备份是确保产业链安全的有效举措,但产业备份不是现有产业链的简单复制,而是可以在核心领域、薄弱环节实现产能替代或储备替代。随着江苏科创型企业的快速崛起,面临科技脱钩风险趋于攀升,技术备份和技术储备的重要性更加凸显。江苏一些军工科技机构在西方长期的技术封锁中锻造了独特的自主创新机制,对国外科技霸凌拥有强大的“免疫力”。依托军工科技的强大抗压能力,联合民口科技力量与各类创新主体,围绕国家战略需求和更广泛的市场需求开展协同创新,成为江苏科技自立自强和提升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重要途径。

  开放创新,增强制造业生存力竞争力发展力。打通产业链的堵点断点,是不可能在封闭条件下实现的。江苏谋划制造业发展,既要考虑极端情形如何实现生存,也要始终保持开放思维,探索开放创新的现实路径。追求先进制造业自主可控、安全高效,并不意味着制造业最终产品生产所需要的中间产品全部由国内采购。江苏庞大制造业所产生的资源要素等市场需求,本身就是有力的竞争武器。在江苏制造业布局中,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占据重要位置,其中不少产业的经济技术范式、产业技术路线尚未定型。在此情形下,制约江苏制造业升级的堵点断点,可能并非来自于国外封锁,而来自于自身前沿创新力的不足。为此,更要保持创新的开放性,才能真正形成为国际所认可的技术创新成果,进而占据技术标准与规则的话语权。江苏既要巩固提升传统开放优势,积极有效利用外资弥补自身不足与缺口;同时也要加强自主创新力度,锻造具有国际公认度的杀手锏技术,对技术脱钩、断供等形成反制与威慑,切实增强江苏先进制造业在极端情况下的生存力和在开放条件下的竞争力发展力。

  (作者吕永刚为省社科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副研究员)

  观点撷英

  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要找准关键路径。可以借鉴国内外成熟的经验和做法,注重有效发挥市场机制,最大限度地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营造有利于创新创业的环境。注重优化营商环境,切实把实体经济作为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的着力点,用制度环境优势推动实体经济发展,做实、做强、做精、做专,引导实体经济走内涵式发展的道路。重点支持企业间的战略合作和跨行业、跨区域的兼并重组,培育一批主营业务突出、竞争力强、成长性好、专注于细分市场的企业,引导大中小企业通过专业分工、服务外包、订单生产等方式,建立协同创新、合作共赢的协作关系,促进科技创新和转型升级。

  ——《探寻建设先进制造业基地的现实路径》 经济日报

  当前,全球经济加速向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呈指数型、井喷式增长,成为驱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之一,同时也为制造业向产业链和价值链高端跃升提供了新的机遇。要把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加快推动传统制造以及块状经济数字化改造提升,全方位支持企业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为主线实施重大技术改造。围绕基础型、资源型、技术型、融合型、服务型五大数字经济领域,进一步推动集成电路、人工智能、量子通信、物联网等在制造业领域的应用,全方位构建智能制造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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