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华：向“脑卒中”防治医学尖峰再进发

刘爱华

　　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神经介入中心党支部书记兼一病区主任

　　北京市神经介入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

　　心脑血管疾病是我国居民第一位死亡原因，脑血管疾病严重危害人民生命健康，维护脑健康是健康中国行动的重要工作内容，意义重大。5月中旬，2021年中国脑卒中大会在北京召开，恰逢国家卫生健康委脑卒中防治工程成立十周年，大会对长期以来在脑卒中防治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医疗机构管理者、专家进行表彰，其中，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刘爱华教授荣获“菁英先锋奖”。近期，笔者走近了这位资历丰富、身兼数职、头衔众多、成果斐然的脑科医学“大咖”，探寻和解读他矢志攻克“脑卒中”医学难题、潜心建功“脑健康”医疗事业的心路历程。

　　深受父辈熏陶志从医学 专业历练锚定神经外科

　　“我们医务工作者是人民生命健康的守护者，必须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方位、全周期保障人民健康的要求，为生命站岗，为健康守门……”作为神经介入（脑血管病方向）知名专家，刘爱华没有局限于专业学科领域的那些事，先是诠释他对医者使命责任的领悟和实践。

　　缘定医学一波三折，笃定学医无悔抉择。刘爱华的父亲是一名老“军工”，工作性质决定着其必须辗转于湖南衡阳各地，刘爱华也就跟随父亲工作的调动，频繁转学换校。回忆起那段岁月，刘爱华教授笑谈说，“不是在准备转学，就是在转学的路上”。尽管“学无定所”，但并没有影响他“学霸”的地位。从小学到高中，刘爱华走到哪里，成绩始终出类拔萃。他立志要被保送清华大学，以传承父亲的事业。但事与愿违，高考那年当地非但没有保送清华的名额，父亲也在高考前夕因肝癌离世。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也让刘爱华高考方向发生了重大变化。最终他考到了南华大学，冥冥之中也遂了父亲临终遗愿——学医救苦，救死扶伤。

　　从普通的医学学生，到医务工作者，再到专家教授，刘爱华对“修医德、行仁术”的追求从未动摇，对“怀救苦之心、做苍生大医”的信念日久弥坚，多学一点、学深一些，成为他多年来挑战医学难题的根本方法。他先后学习从事消化道专业、骨科，尔后再读研读博深造。当了解到脑卒中（俗称“中风”）以高发病率、高复发率、高致残率、高死亡率而成为健康“第一杀手”，他决心选择脑神经外科，开启尖端学科研究。聚焦脑血管病研究和临床治疗20余年，刘爱华把脑动脉瘤、脑血管狭窄与脑血管畸形等微创介入治疗等重大医学难题，变成特长擅长，让众多患者摆脱疾病困苦，重拾脑部健康。

　　人民健康所系当为医者初心 患者性命相托不辱良医使命

　　“每次看到有关脑卒中死亡人数占我国居民总死亡率20%以上、近3/4卒中患者出现程度不同残疾等统计数据，就感到自身责任之重；每次看到就诊患者及家属焦灼而期待的复杂眼神，就会激发我提升医术、提高接诊量的动力；每次看到经过科学治疗后的病人康复出院，就油然而生一种欣慰和快乐……”

　　相对于人们称他为“名医”，刘爱华教授说，他更愿意能成为患者的“良医”——医术精良，医德良心。

　　医术精良是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的硬核支撑力。“医生面对的是鲜活的生命，需要有别于其他职业的职业精神、职业素养和职业技能，必须拥有同时间赛跑、与病魔较量的真本领。”在针对急性缺血性脑卒中的多年临床实践中，刘爱华教授通过及时采取静脉溶栓、动脉取栓等个性化治疗措施，显著减少残疾发生，明显改善患者健康质量，有效降低病患家庭负担。在诊治深圳一个6岁半患动脉瘤的孩子时，刘爱华准确判断，作出病变确诊，第一时间和患儿家长进行交流，明确不及时手术的严重危害，帮助家属分析风险利弊、下定治疗决心。在精准治疗下，小孩顺利做完手术后，出现意料中的全瘫现象。刘爱华积极指导实施针灸理疗，不到半年，孩子完全恢复正常，不仅考上大学，而且还是运动健将。正是凭借着“艺高人胆大”的实力，刘爱华让更多患者和家庭找回了久违的欢笑和健康幸福。

　　医德良心是白衣执甲、心有光芒的内在动力源。“一个优秀的医者，不仅仅要有精湛的医疗技术，还要有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急的医德善行。”刘爱华说，穿行在生死间，守护于危难际，需要传递人性的光辉、给予有温度的关怀，给患者和家庭以信心和力量。去年，一个云南少数民族的女大学生，在体育课上突然晕倒，最终查出脑部长出了巨大肿瘤。在广州、上海多地寻医问诊无果后，来到北京天坛医院。刘爱华教授认真诊治，迅速拿出具体救治方案。家属得知救治成功率在70%时，一时难以选择。刘爱华在与患者家属细心交流中发现，家属犹豫背后的隐情——除了家庭经济条件不好之外，还有个重要原因在于孩子是他们收养的弃婴。刘爱华果断建议找来女孩的亲生父母，医患双方共同作出治疗的决断。手术中，刘爱华免费为女孩使用了他与天坛医院首席专家李佑祥教授合作研发、价值15万元的Nuva新密网支架，手术非常成功，女孩一周后出院、一个月后回校读书。“如果不细心了解女孩身世，如果不耐心帮助患者，说不定也就放弃了。我坚持和他们交流医术救治以外的一个个细节，就是在坚持一个个美好的生命，您说医生的责任多重大……”一向目光如炬的刘爱华，在谈到这个病例时，更添几分柔软与温暖。

神经外科凌锋教授与刘爱华在中国志愿医生行动·渭南站现场

　　至今，经过刘爱华救治的全国各地患者，都把他当成知心朋友和亲人。有一次，刘爱华到厦门出差，结束行程后却碰到以前的一个病人，执意非要把刘教授留下来，并通过病友群召集来很多人来见“救命恩人”“康复导师”。刘爱华只好改签机票，和他们一起吃顿饭，为他们的康复和预防提供指导。

　　围绕增强合力重视团队建设 坚持问题导向提升基层水平

　　“即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带好团队，才能让事业代有人才出；播种基层，才能让卒中防治全覆盖……”刘爱华教授如是说。

　　言传身教、甘为人梯、奖掖后学，甘做学科铺路石和领路人。刘爱华教授在学术研究和临床实践中，带头锐意创新，敢于挑战前沿，先后获得科学技术进步奖6项，先后承担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科技部国际合作项目等课题12项，国内外共发表学术论文106篇（刊登在Stroke等专业期刊SCI论文61篇），其中第一或通讯作者SCI论文32篇 ，以第一完成人获得多项发明专利与实用新型专利。他深知，“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带好团队，让青年才俊脱颖而出，医疗健康事业才会拥有未来。他以严谨的治学理念、务实的工作作风和严格的考察标准，培养和历练团队，引领年轻人才以医者仁心和对生命的敬畏之心，立足岗位守护全民脑健康。截至目前，刘爱华共培养硕士研究生14名、博士研究生4名、主编主译脑血管病专著2部。同时，组织团队与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影像研究中心专家团队加强合作、联合调研，在神经系统疾病领域顶级期刊NEUROLOGY在线发表脑动脉瘤破裂前血流动力学的研究论文，为动脉瘤破裂机制提供新视角、贡献新成果。

　　传授基本、夯实基层、打牢基础，甘做基层医院卒中防治水平提升的促进派和实干家。面对急性缺血性卒中最有效的治疗措施是在发病4.5小时内溶栓治疗，这是降低致死率和致残率的黄金期，要求离患者最近的基层医院特别是县域基层医院，必须把脑卒中救治水平提升，作为卒中防控的重中之重。面对部分二级医院还不具备能够开展溶栓治疗能力、各地急救治疗水平参差不齐、部分地区仍未实现溶取栓技术普及等现实差距和资源匮乏难题，刘爱华教授突出专业技术人才和医疗设备两个硬性条件，通过健康医疗扶贫、定期授课、远程指导等方式，提升县域医院和基层卫生院卒中第一时间的救治能力，着力提高卒中防治网络体系，推动卒中防治工作向基层一线延伸、向群众身边拓展、向管用有效推进。

神经外科赵继宗院士与刘爱华的合影

　　在跟随中国志愿医生团队深入贫困地区开展医疗支援过程中，刘教授先后走进陕西渭南、新疆、青海、贵州、湘西等地，每次都会潜心深度参与一周左右。他一边以义诊、手术、查房等方式进行健康医疗帮扶，一边组织当地医院开展技术交流、实操培训，就“出血性脑血管病诊疗方法”及“最佳手术方式选择”等方面研讨交流，较好带动当地医疗水平发展，在群众身边留下一支“带不走”的防治队伍和一批“家庭名医”。2019年9月，刘爱华医生随中国志愿医生团队在渭南白水、富平和蒲城进行综合医疗健康扶贫，在蒲城和富平分别建立专家工作站，不间断进行培训、查房、学术交流、帮扶指导，两年后的富平县医院医疗水平实现大跃升。针对脑梗患者在中青年群体中增多的信号，力促构建三级预防诊疗体系，护佑人民健康之路；针对脑血栓脑卒中发现不及时、救治不及时的现象，他大力推进高危人群筛查干预以及健康宣教，推动防治网络、适宜技术推广等工作，为群众健康保驾护航。针对亲赴现场指导时间有限、实时帮促难经常，他利用5G网络，通过网络实时指导。刘爱华希望通过努力，全面提升基层脑卒中的“防、治、管、康”能力，切实让县区基层医院留得住病人，群众就近能看上病、看得好病，以高水平健康医疗让群众拥有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

　　刘爱华向笔者阐释了他对新时代卫生健康工作的新感悟：一方面，新时代党员干部要“以人民为中心”，具体到医生，就是要具体化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另一方面，新时代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医务工作者的奋斗目标，必须聚焦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让人民群众享受到更有效、更公平、更普惠的健康福祉。与此同时，他建议人们要高度重视脑健康和预防，提倡45岁以上的中年人每隔5年做一次脑部检查，发现问题要及时治疗。

　　“接下来，我将和我的团队一起，继续深耕卒中领域，努力向着防治医学尖峰再进发，为患者带来更多创新治疗和解决方案，促进卒中防治事业实现长足发展，为健康中国贡献力量。”展望未来，刘爱华目光深邃而坚定，步履稳健而铿锵……

　　来源：《健康中国观察》2021年第7期  作者：邓秋军